在某種程度上——實際上是在許多方面中的一個——許多共和黨人對政府的看法從累贅變成了敵人。到2016年,羅納德?里根(Ronald Reagan)的“九個最可怕的話”變成了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抽干沼澤”(drain the swamp)。這不僅僅是因為政府和稅收令人討厭;政府經常被視為危險或有害的,或與國家作對的。
當然,這是一種過于簡單化的說法,它沒有涵蓋整個共和黨,甚至沒有涵蓋所有最右翼的成員。但是,政府加入了政客、名人和富人的行列,成為令人討厭的全球主義精英的一部分,這種觀點得到了廣泛關注。特朗普承諾,無論多么真誠,他都要把這些反美變革的代理人從根源上拉下來,他曾經是共和黨的領袖,現在仍然是。
共和黨最近的總統提名歷史對國會山正在發生的事情有很好的指導作用。特朗普的言論也是如此:擾亂治理機制是有價值的,這本身就是一個目標,這增加了掌權者這么做的意愿。特別是當右翼媒體生態系統不受政治權力的影響而受到鼓勵時,像眾議員馬特·蓋茲(佛羅里達州共和黨)這樣的人就有了一種傾向于陷入混亂的動機。他照做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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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要認識到,一個人在意識形態上越向右走,這種沖動似乎就越強烈。在上一屆國會期間,雖然民主黨仍占多數,但有一小部分眾議院議員習慣性地聯合起來,形成了反對普選的極少數人。這個群體幾乎完全是由共和黨會議上意識形態最極端的成員組成的。
當加州共和黨眾議員凱文·麥卡錫(Kevin McCarthy)今年1月尋求競選議長時,他看到的反對派主要來自邊緣右翼,往往是同一群人。對于那些專注于擾亂政府事務的人來說,簡單地團結在一個領導人周圍以便會議能夠開始工作的懇求并不具有吸引力,就像政府關閉的威脅并不具有吸引力一樣。期望的好處不是眾議院可以開始立法;那就是制造噪音和制造摩擦對福克斯新聞的剪輯和籌款郵件有好處。
麥卡錫之所以獲勝,是因為他允許一種可以輕易將他革職的機制。蓋茲觸發了這個機制。現在,眾議院沒有發言人,共和黨多數派試圖找出誰可能接替麥卡錫。看起來緊隨他之后最有可能的是眾議院多數黨領袖史蒂夫·斯卡利斯(路易斯安那州共和黨人),他是權力階梯上的下一位。但這是2016年的時刻,而不是2012年的時刻,所以這種轉變很快就從右邊開始了。周四,斯卡利斯將自己的名字從競爭中刪除。
他面臨的挑戰很簡單:無論是他還是他的極右對手、俄亥俄州共和黨眾議員吉姆·喬丹,都沒有得到共和黨大會多數議員的支持。一場旨在將共和黨成員團結在一名候選人周圍的試驗投票在功能上毫無用處;一旦斯卡利斯的提案進入表決階段,極右翼議員(和其他人)拒絕同意支持該提案。由于黨團會議在參議院中只占微弱多數,即使是少數堅持己見的人也會破壞整個事情。但是,盡管斯卡利斯只有一半多一點的黨團成員支持他的競選,喬丹得到的支持更少。對他的候選人資格的反對更強烈地來自黨團會議中較為溫和的一方;他們中的許多人覺得他的政治和做法令人不快。
因此,有人猜測,也許那些更溫和的議員,通常是來自2020年支持喬·拜登(Joe Biden)的選區的議員,可能會與規模略小的民主黨核心小組達成協議,選擇麥卡錫的繼任者。更奇怪的事情確實發生過。但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這種可能性不會讓這些議員立即受到保守派媒體和共和黨選民的唾棄。
這種可能性?溫和派只是為了贏得眾議院,讓政府重回正軌而做出讓步。就像共和黨人希望避免在2016年3月或4月發生艱難的內部斗爭一樣,他們只是同意支持喬丹或其他更極端的候選人來擔任這個角色。當然,肯定會有人抱怨,或者做出某種讓步。但似乎更有可能的是,更容易接受制度保護理念的群體會在這場斗爭中屈服,而不是對制度保護漠不關心的群體。
從短期來看,這很容易合理化:它解決了問題,眾議院在各種最后期限和危機迫在眉睫的情況下恢復了某種表面上的正常狀態。但結果是,會議中更邊緣、更喜歡混亂的一方取得了又一次勝利,使整個組織更接近自己的立場。宇宙趨向于混亂,不是因為它選擇這樣做,而是因為事物分裂比它們組織起來更容易。
周四,CNN發布了新的民意調查,考慮到國會山的鬧劇。調查發現,共和黨人和傾向共和黨的無黨派人士在麥卡錫的下臺問題上存在分歧。不過,共和黨人和無黨派人士之間的支持率和不支持率差距為9個百分點,后者更持懷疑態度。支持特朗普爭取2024年總統候選人提名的人和不支持特朗普的人之間的分歧更大:在支持特朗普的人中,支持率高出13個百分點。那些關注非特朗普候選人的人以2比1的比例反對麥卡錫下臺。但是,支持特朗普的一方已經看到麥卡錫被趕下臺,并且可能會看到他們的候選人贏得提名。
同一項民意調查詢問了美國人對各種當選官員的看法,包括眾議院少數黨領袖哈基姆·杰弗里斯(Hakeem Jeffries,紐約州民主黨人)和蓋茨。對眾議院民主黨領袖杰弗里斯的看法不一,十分之三的受訪者表示從未聽說過他。對蓋茲的看法要負面得多,主要是民主黨人推動的。但是這位佛羅里達州的國會議員在他的議會中沒有任何權力,他的知名度比杰弗里斯稍高一些。
比起秩序,人們更關注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