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雷尼和海莉·布蘭森-波茨|《洛杉磯時報》
他在胡言亂語嗎?對聽眾漠不關心?表現出認知能力下降的癥狀?或者,美國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長篇演講能否證明他的天才——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把不同的故事“編織”成一幅美麗的掛毯的能力?
今年夏天,81歲的美國總統喬·拜登(Joe Biden)因自己的年齡和精神狀況受到質疑而退出競選,這一事件已經顛覆了這場競選,而這位78歲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彎彎曲曲的講話風格——以及由此可能透露出的他的精神狀態——已成為這場競選的新看點。
最近幾周,特朗普表示,他將把俄亥俄州斯普林菲爾德的海地移民“遣返回委內瑞拉”。他說,他得到了“副總統家人”的支持,他指的是明尼蘇達州州長蒂姆·沃爾茲的親屬,沃爾茲正在競選總統,但不是副總統。
他堅稱——錯誤地——他曾與前舊金山市長威利·布朗一起遭遇直升機墜毀。特朗普曾多次抨擊前總統奧巴馬,而他的真正目標似乎是拜登總統,他堅稱自己的錯誤言論是“諷刺”。
今年8月,專注于科學和健康的網站Stat News發布了一份對特朗普近幾個月演講模式的詳細分析,并將其與2017年的公開演講進行了比較。一些研究人員注意到“更多的短句,混亂的詞序,重復,以及長時間的離題。”
這些變化“可以歸因于各種可能的原因,”專家們告訴Stat,“有些是良性的,有些則更令人擔憂。”它們包括情緒變化、想要吸引某些觀眾的欲望、自然衰老或阿爾茨海默病等認知疾病的開始。”
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的社會心理學家詹姆斯·彭尼貝克(James Pennebaker)根據2015年至今年期間對特朗普的35次采訪的完整文本,為Stat進行了更正式的分析。通過統計軟件,他發現“總是”、“從不”和“完全”等絕對詞匯的使用增加了大約60%。
特朗普最近的對話中,積極的話語也越來越少。佩內貝克寫道,孤注一擲思維的增強也可能與認知能力的變化有關,他補充說:“另一個孤注一擲思維能力增強的人是拜登。”
上周,左翼批評人士在《紐約時報》總部設置糾察隊,要求媒體停止“洗腦”特朗普雜亂無章的言論。
FactCheck.org的聯合創始人、賓夕法尼亞大學(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安嫩伯格公共政策中心(Annenberg Public Policy Center)主任凱瑟琳·霍爾·賈米森(Kathleen Hall Jamieson)在接受采訪時說,“一直有這樣一個問題:唐納德·特朗普接觸到可知的現實嗎?”
她說,特朗普的講話風格一直以吹牛和夸張為特征,但最近,他發表了更多完全奇怪的言論。“他現在比過去做得更多了,”她說。“他更離題。”
賈米森說,美國人需要對他的溝通能力提出兩個問題:“這是否說明他作為總統的能力很重要?它是否應該影響我們的投票?”
特朗普明確表示,他意識到了這些批評,并在最近幾周多次為自己的講話風格辯護。他在賓夕法尼亞州的一次集會上保證,即使是英語教授也對他講故事的復雜“編織”感到驚訝。他指責“假新聞媒體”故意歪曲他的諷刺言辭,聲稱自己患有認知障礙。
周二,特朗普在喬治亞州薩凡納發表講話,批評了拜登的精神狀態,并質疑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的能力。
“你說的是認知問題?”她的認知問題比拜登更嚴重。”
特朗普競選團隊發言人卡洛琳·萊維特(caroline Leavitt)告訴《紐約時報》,報道精神敏銳度會創造出“一篇基于一群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的‘消息來源’的垃圾文章,他們試圖轉移我們的現任總統喬·拜登(Joe Biden)因明顯的認知能力下降而被趕出民主黨競選的事實。”
萊維特補充說:“特朗普總統非常敏銳,每天都在執行嚴格的競選日程。”
特朗普本月在圖森的一次集會上表示,質疑他在臺上行為的不僅僅是他的敵人。他說,他打電話給前第一夫人梅拉尼婭·特朗普(Melania Trump),問她是否“看到我今晚的演講有多棒,親愛的。”梅拉尼婭最近在電視上看了一場演講。人們很喜歡,他說他告訴她。
“嗯,是的,他們可能會,但你看起來真的很糟糕,”特朗普說她回答說。“你在舞臺下找不到樓梯。”
他假裝憤怒地說,他不得不向妻子解釋,他是在開玩笑——他是在模仿拜登,但“假新聞”曲解了他的諷刺。
對于特朗普的巡回演講,特朗普的支持者們要求更慷慨的解釋:他們說,他們去參加這位前真人秀明星的集會,知道他會娛樂大眾——包括發表違反慣例的言論和突發奇想,比如他在思考是死于鯊魚襲擊還是死于觸電。(“每次我都要電刑。”)
對于MAGA的追隨者來說,這些時刻提供了更多的證據,證明他們的英雄是直率的。真實的。不像哈里斯和其他政客死死地盯著提詞器。
在被問及特朗普的講話風格時,媒體分析人士賈米森敦促記者讓特朗普做特朗普,但要換一種方式。她說,記者們應該拋棄傳統的簡潔和簡單的新聞要求,完整地引用特朗普的話,揭示他實際上是如何表達自己的。
在這方面,不妨從特朗普上周在密歇根州與阿肯色州州長薩拉·哈克比·桑德斯(Sarah Huckabee Sanders)舉行的市政廳會議上為自己的口頭退出辯護開始:
“我不得不說,所以我給了這些很長,有時非常復雜的句子和段落,但它們都在一起。我經常這樣做。我在《撫養凱恩》這個故事里就是這么做的。我用航空母艦上彈射器的故事來做。我寫了很多不同的故事。當我提到漢尼拔·萊克特醫生時,我是用他作為《沉默的羔羊》里的人的例子。我用它。他們說,‘太可怕了。’所以他們說,我給這個長而復雜的區域,例如,我說過的,很多不同的領土。”
他接著提到汽車:
“底線是,”我說,“最重要的是:我們將把更多的工廠帶到你的州和這個國家來生產汽車。我們會比以前更強大。但是假新聞——那里有很多假新聞,你知道,在市政廳里;這是很多人。但是假新聞喜歡說,假新聞喜歡說,‘哦,他在胡說八道。’不,不,那不是胡扯。這是天才。當你能把這些點聯系起來。
“好了,好了,莎拉,如果你不能把這些點連起來,你就有問題了,但每個點都是相連的,在那一小段話里講了很多故事。”
哈里斯的競選團隊在X上引用了特朗普的言論,但沒有發表評論。
長期以來,對心理健康和年齡的擔憂一直是總統政治的一個特點。媒體質疑鮑勃·多爾和羅納德·里根是否太老而不能擔任總統。
這個話題在2020年變得最為突出,當時特朗普和拜登是有史以來年齡最大的兩位總統候選人。眾所周知,特朗普曾要求拜登參加認知測試,吹噓自己通過了這樣的測試,部分原因是他記住了一串單詞:“人”(Person)。女人。男人。相機。電視。”
(專家說,這項考試聽起來像蒙特利爾認知評估(Montreal Cognitive Assessment,簡稱MoCA),后者用于輕度認知障礙的早期檢測。)
2024年,拜登僵硬的步態和有時分心的情緒再次引發了老年人認知的問題。今年6月,拜登和特朗普辯論時,這個話題變得不可避免,拜登不完整的思想和茫然的目光在民主黨人中敲響了警鐘。拜登很快放棄了連任競選。
從那以后,民主黨人要求知道為什么特朗普的公開行為沒有受到那么多的審查,他們指出,到下一個任期結束時,他就82歲了。批評人士指出,他的“言辭沙拉”式的謾罵,以及他對關鍵人物的錯誤判斷——例如,他說,在2021年1月6日的叛亂中,前聯合國大使尼基·黑利在保衛美國國會大廈方面做得不夠,而他指的是時任眾議院議長南希·佩洛西。
特朗普陣營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免除他目前的對手、59歲的哈里斯的認知批評。
哈里斯有時斷斷續續的聲音片段的視頻已經成為共和黨批評者的主要內容。其中包括哈里斯含糊地提到從椰子樹上掉下來,以及她經常重復的那句“不為過去所累”的話。以前,這些時刻是批評者的素材,但哈里斯的粉絲們把這些時刻重新混合到TikTok視頻、Instagram表情包和Etsy商品中。
在拜登和特朗普之前,媒體傾向于謹慎對待未來總統的心理健康狀況。這種謹慎在一定程度上顯示了對客觀的渴望,但也反映出擔心重復亞利桑那州共和黨參議員巴里?戈德華特(Barry Goldwater) 1964年競選總統時的遭遇。
現已停刊的《事實》雜志上有一篇文章的標題是:“1189名精神病醫生說戈德華特在心理上不適合當總統!”——引用了一項對美國精神病學家的非正式調查,這些人都沒有見過戈德華特。
在以壓倒性優勢敗給林登·約翰遜(Lyndon B. Johnson)后,戈德華特成功起訴該雜志誹謗。美國精神病學協會隨后制定了“戈德華特規則”(Goldwater Rule),規定“精神科醫生提供專業意見是不道德的,除非他或她已經進行了檢查,并獲得了發表此類聲明的適當授權。”
因此,今天的精神科醫生通常不愿做出紙上談兵的診斷。
洛杉磯西達斯-西奈醫療中心(Cedars-Sinai Medical Center)的記憶與健康衰老項目主任扎爾迪·譚(Zaldy Tan)博士指出,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有時會被要求進行神經學評估。在政治上沒有這樣的要求。標準是什么?
她說:“我認為,在什么是年齡歧視和什么是真正公平之間劃清界限是很困難的。”“評估將取決于被認為重要的任務,”他說,這一點也很難達成一致。
賈米森建議選民仔細研究候選人,并試圖將真正值得關注的行為與微不足道的事件區分開來。在后一種情況下,賈米森包括給個人起錯名字和吹噓人群規模。她說,很多人在辨認人的時候都出錯了。特朗普自夸的歷史由來已久。
她說,其他評論值得更多的審查,包括特朗普聲稱哈里斯的觀眾人數是通過使用人工智能生成的圖像來偽造的。
“如果他真的這么認為,”賈米森說,“那他就是在妄想。”
____
特朗普的講話風格
特朗普最近回答了一個關于如何讓兒童保育更實惠的問題: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但我認為,當你談到我所說的數字時,因為兒童保育是,兒童保育,它是,你知道,有一些東西,你必須擁有它。在這個國家,你必須擁有它。
“但是,當你談論這些數字與我所說的那種數字相比時,通過對外國征稅,他們不習慣,但他們很快就會習慣-這不會阻止他們與我們做生意,但是當他們將產品運往我們國家時,他們會有非常可觀的稅收。”這些數字比我們談論的任何數字都要大得多,包括兒童保育在內,這將會得到照顧。”
____
?2024洛杉磯時報。訪問latimes.com。由論壇內容代理有限責任公司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