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聽到音樂讓你頸后汗毛直豎,讓你脊背發冷,讓你渾身起雞皮疙瘩是什么時候?
無論是在李維斯體育場參加由58000名斯威夫特樂隊成員組成的戶外唱詩班,還是塞繆爾·巴伯(Samuel Barber)的《弦樂慢板》(Adagio for Strings)電影成為非官方哀悼歌曲時那種喚起性的緊張感,都會引發一種心理生理現象或震顫。
杰里米·瓦格納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新音樂與音頻技術中心的一名作曲家、講師和技術總監,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令人陶醉的感覺是在高中時期,當時他正聽著披頭士樂隊1967年的歌曲《生命中的一天》中管弦樂隊的旋律,情緒激動不已。
這種身體反應通常與動物王國的恐懼反應有關,例如,為了抵御捕食者或保暖而吹起皮毛。但瓦格納說,旋律、音高、音調和節奏的動態變化可以觸發人類體內一種更進化甚至更微妙的相同機制,在敬畏、悲傷、興奮或新奇的時刻復制同樣的身體刺痛。
“對我來說,當你有一種敬畏的感覺時,當你面對一些壯觀或難以接近的東西時,那種興奮的感覺是最深刻的。43歲的瓦格納說:“有些人可能會稱之為‘神圣’或比你更偉大的東西。”“工作中的藝術性引起了敬畏的體驗,導致了那種生理反應。”
瓦格納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開設了一門課程,專門分析音樂與感知之間的關系。
研究人員發現了許多原因,為什么以及如何音樂是我們所知道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例如,小時候喜歡的音樂風格和藝術家往往會影響一生的音樂品味,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些歌曲是在大腦最具“可塑性”、能夠建立聯系的時候引入的。
然而,仍然有很多未知的東西籠罩著人類與生俱來的一部分。
大腦插圖
瓦格納說,雖然大腦成像可以說明大腦的哪個部分是活躍的,例如,當人們聽音樂和感到興奮時,醫學掃描不能完全解釋為什么這種體驗是愉快的。
然而,他說,那些不可知的東西仍然可以作為跳板,引導我們直覺地理解為什么我們喜歡音樂。
他說:“當你觀察大腦中的這些數據時,一立方毫米有數十萬個神經元參與其中,所以某些東西被點亮的事實可能會給我們一個線索,告訴我們發生了什么,但它并不能真正告訴我們整個故事。”“在這個范圍之外,很難確定任何事情,所以我盡量強調直覺。”
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數萬年來,音樂一直是人類文明的一個方面。研究人員發現了一些古代文物,比如被挖空并刻上洞的骨頭——與現代長笛沒有什么不同。
丹尼爾·列維京(Daniel Levitin)是一位在莫拉加(Moraga)長大的搖滾歌手,后來成為神經科學家。他深入研究了人類大腦將音樂轉化為意義的能力背后的進化力量,這一發展在這個過程中塑造了人類的歷史。
他的兩本《紐約時報》暢銷書——《這是你的音樂大腦》和《六首歌中的世界》——共同解釋了大腦是如何成為一個自然變化探測器的。它通過尋找模式并將感覺與記憶聯系起來,從而形成對世界的理解。
從童年開始
他說,從五歲開始,孩子們通常可以識別出一個音符什么時候走調了,或者一個和弦什么時候亂了順序。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技能形成了一種關于音樂的心理規則,特定于你出生的文化。
與此同時,人們的獎勵中心在聽自己喜歡的音樂時會觸發積極的情緒。列維廷說,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況在人群中發生,歌曲和舞蹈在身體上有助于思想同步,形成更大的社區——有效地為我們今天所知道的公民生活和社會奠定了基礎。
“音樂的進化可能不是出于一個原因,而是出于幾個截然不同的原因:當你不在身邊時,讓你想起你所愛的人;為了舒適、友誼、禮儀和宗教;表達喜悅和傳遞知識,”列維廷在2012年的TEDxUSC會議上說。
“作為神經科學家,我們剛剛開始理解,音樂把我們帶出自我,讓我們接觸到更高權力或更高層次的思想——激勵我們實現比個人利益更崇高的目標。”
瓦格納說,通過以人為中心的視角來看待音樂是至關重要的,幾個世紀以來,這種視角促進了交流,尤其是現在,人們對人工智能和算法在未來可能影響甚至重新定義音樂產業的方式感到焦慮。
盡管瓦格納領導著將技術融入作曲的新方法的研究,但他并不擔心來自硅谷的不當影響,硅谷已經生產出了文本到音樂的生成器,可以輸出看起來和聽起來都像音樂的東西。
更確切地說,是人類內在的交流、聯系和認知因素使音樂對心靈、思想和靈魂產生了如此大的影響——不管它是由骨刻的長笛、令人目眩的無線麥克風還是佩珀中士的孤獨之心俱樂部樂隊帶來的。
瓦格納說:“至關重要的是,(人工智能)缺少了人的因素,即試圖生活在同一個空間、同一個想法、同一個世界的人們之間的交流,而這種交流實際上使音樂變得有意義。”
“我每天都在研究技術,試圖制作音樂,但如果沒有一個人在它的中心,我覺得這是一種失敗,因為這樣的東西很難與任何人建立聯系。——《水星報》/《論壇報》新聞社
×